大眾善待 SARS 危險群, 防治才有希望

看到有些人對 SARS 病患的嫌惡敵視與刁難, 情緒化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連 (不知是否患有 SARS 的) 感冒病患戴口罩前往醫院看病, 一些非理性的群眾都要上前加以阻止, 甚至追逐. 對此事反應如此激烈的人, 顯然非常重視自己健康, 不願意被傳染; 但是卻又可以不顧擁擠人潮當中是否有帶原者, 心甘情願地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的環境當中. 追逐者以為戴口罩者怕他, 殊不知其實其實是在保護他, 如果被你阻止看病, 被你追逐的病患拿下口罩, 對你開口說話, 你就達到避免被傳染的目的了嗎? 你將與他展開一場激烈的 "口水戰" 嗎? 這只有在卡通笑話裡面才看得到的情節, 竟然在新聞上演, 實在令人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有限度的自私, 人皆有之, 無可厚非; 但是盲目到忘記自己自私的初衷, 乃至做出恰足以傷害自身利益的事情, 這可不是缺乏人性的問題, 這根本就是缺乏大腦呀!

今天不談人性/道德/慈悲/愛. 雖然這些都很重要 -- 對於有宗教信仰的朋友而言, 尤其如此. 這不正是上天在考驗我們: 當我們面對已經很委曲的 SARS 病患/隔離者/病癒者/家人時, 平常我們習於掛在嘴上很好聽的那一套, 此時是否真的會實踐? 一輩子的燒香念佛或虔誠禱告, 恐怕都無法彌補你對一位處境困難人士的惡言相向, 落井下石.

不過今天我們不談這些公民與道德的問題. 我們承認趨利避害是普遍的人性, 因而要 從很現實功利的角度 來談一個建議: 社會大眾應該在維護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從態度到行動, 處處善待/支持 SARS 危險群, 才是避免 SARS 擴散的最佳對策. 請暫時把它當做一個下棋或魔術方塊的問題來動腦筋思考, 而不要把它當做是道德問題來爭議. 我學的是電腦, 教的是演算法, 電腦不講道德, 演算法只談如何解決問題最有效率.

下棋的時候, 我們必須要能夠暫時用對手的觀點來思考問題, 才能夠預期我們的每一步會招致對手何種反應. SARS 病患不是我們的 "對手", 不過我們也應該暫時用他們的觀點來思考問題, 才知道我們的一言一行對他們造成的影響, 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 請與我一起想像, 如果我們懷疑自己患了 SARS, 我們會怎麼做? 如果整個社會環境都抱著嫌惡與敵視的態度, 你敢告訴別人嗎? 如果去單純地去看病確認, 也會被當做 SARS 病患, 甚至被追趕, 你敢去看病嗎? 我們的社區原本要設立的特別門診, 因為鄰居抗議而取消, 你有地方可以看病嗎? 我們當然只好勉強忍住身體的不適, 盡量裝得若無其事 -- 就像現在在車上大家都盡量以嚥口水來取代輕咳清喉嚨一樣. 我們當然要繼續上班上課, 繼續在社區出入, 在鄰居面前談笑風生, 在同事面前口沫橫飛. 總之就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們不舒服, 以免一請假, 勇敢地自動禁足, 就開始遭人嫌惡與敵視. 為了見容於社會, 我們別無選擇, 只能夠與週遭的人繼續接觸, 繼續互動 -- 我們被迫散播 SARS 病毒, 直到紙包不住火為止.

這就是我們嫌惡與敵視 SARS 病患的下場. 臺灣人共同的下場. 如果我是瘟神, 一定會非常感謝非理性小眾的大力相助!

    /--------\ 嫌惡 /--------\ 藏匿  /------\ 增加  /------\ 
    | 非理性 | ===> | SARS   | ====> | SARS | ====> | 恐慌 | ==\
    | 小眾   | 敵視 | 危險群 | 隱瞞  | 病毒 | 途徑  | 大眾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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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下好這盤棋? 大家都懂得要與可能感染者保持身體距離;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還應該與可能感染者 積極地拉近心理距離, 給他心理上的支持與鼓勵, 讓他能夠安心勇敢地說出懷疑, 讓他知道大眾與他保持身體距離是為了自保, 但並不因此而連帶地在心理上排擠他, 歧視他. 唯有整個社會能夠以健康的心理與態度面對他們, 感染者才有可能勇敢地站到陽光下, 勇敢地接受隔離. 社會整體出現越多無助於健康者自保的, 非理性的, 欠缺大腦思考的排擠行動, 只有令原本想勇敢站出來的人又退縮回去. 不僅我們自己要善待可能感染者, 為了盡早控制 SARS 的蔓延, 如果看到這類非理性的排擠言行, 甚至是大規模的非理性抗爭, 都值得我們挺身而出, 傳遞這樣的訊息: "你嫌惡與敵視感染者, 是希望叫他不要承認, 不要治療, 不要隔離嗎?"

                                        /==> 減少出路
                                        |
    /--------\      /--------\ 勇敢  /------\       /------\ 
    | 非理性 |      | SARS   | ====> | SARS |       | 理性 | ==\
    | 小眾   |      | 危險群 | 站出  | 病毒 |       | 大眾 |   |
    \--------/      \--------/       \------/       \------/   |
         ^              ^                                      |
         |勸阻          |支持                                  |
         |抵制          |鼓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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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寧可相信大多數的臺灣人不是有愛心就是有頭腦, 或者兩者兼具; 既自私又缺乏大腦的人應是少數. 或許只是新聞媒體為了收視率, 將這少數人的自殺行為一播再播, 我們才有此錯覺. 讓我們支持 SARS 病患/隔離者/病癒者及其家人挺身而出的道德勇氣, 共同為他們祈福, 在保護自身的前提下盡量協助他們生活上的不便. 沒有人敢肯定明天會有什麼變化 -- 今天你我在封鎖線的這一側談論如何以健康的心態對待患者; 誰知道明天我們或我們的家人會不會出現在封鎖線的另外一側, 親身感受線外人的善意與惡意?

一些有用的資訊

特別聲明: 醫藥我完全外行, 以下網址所提供資訊是否有用, 請自行判斷.

  1. http://SARS.webmd.idv.tw/